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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吁中国人之间立即“停火”

文/老鼠记者

在俄乌战争停火之前，停止另一场”战争”的紧迫性已经变得刻不容缓，那就是国人之间因俄乌战争而爆发的对立与撕裂。

今天，尖锐的对立与无情的撕裂，正在吞噬国人公共辩论中的理智、判断力乃至善意，毒化本就逼仄的公共空间，更转移了对我们自身紧迫问题的关注。

不夸张地说，就规模、带入的情感烈度而言，二战结束以来欧洲爆发的这场最惨烈的战争，除了俄乌当事双方，卷入最深的，可能就是中国人了。

因为俄乌战争，社会的撕裂变得无以复加。挺乌与挺俄者间，在餐桌上，在客厅里，在社交媒体中，杀得天昏地暗，亲朋好友为各自的立场不惜割席断交；

因为俄乌战争，在所谓自由派知识分子之间，同样“杀”得血流成河，惨不忍睹。一些昔日的道义之交，不惜恶语相向，分道扬镳。

这实在是一个不幸的事实。

其实，我们根本不必如此入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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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地缘上看，就与俄乌战争的关联程度而言，欧洲国家最高，美国与中国的关联度都很低；

从文化上看，俄乌战争是一场白人、基督教文化内部的战争。不到两百年的时间里，基督教白人文化圈已经为人类奉献了两场史上规模最大最血腥的厮杀——一战和二战；

从战略上看，不容否认，中国是潜在、隐身的玩家，但战略上的关联度究竟如何，判断上的分歧很大。有“唇亡齿寒”论，据此认为中国应该与俄罗斯深度绑定。与此相反的观点则认为，中国与欧美主要国家一道反俄挺乌，才符合中国的国家利益。当然，现在欧美已经渐行渐远了。

上述三个维度，决定了作为中国人看待这场战争所应持的态度：一是理性围观，没必要有过于浓烈的感情投射；二是，坚持中国国家利益本位立场。如果有了这两点基本共识，相信就没必要，也不至于为这场战争而发激烈、激进与激愤之语，从而把远方的战争变为自己身边的战争。

若干年前，我坐的一趟列车上，两个乘客之间发生争吵，一个乘客起身劝架，另外一个乘客指责他不要劝架，理由是，越劝，打架者就会越来劲儿。结果劝架者与反对劝架者之间爆发激烈争吵，几乎动手，一时间“风头”压过了起初的“战事”。世间事，没有比这更搞笑、荒唐的了。

国人因俄乌战争而起的撕裂，其荒唐情形，就如同列车劝架者之间的争吵。究其原因，我想一是国人缺乏活跃而有意义的公共生活，由此带来深重的精神挫败感，遂把无处发泄的激情代入远方的事件，以此获得参与重大公共事件的幻觉；二是，一些人，无论是对俄国，还是对欧美，都寄托了太多不切实际的希望，挺俄也好，挺川也好，都是这种心理的投射。其实历史告诉我们，除非天下大乱，中国陷入四分五裂，承平之时，没有哪个国家会为中国而挺身入局的。要得到所欲的理想社会，还得靠中国人自己艰苦卓绝的努力，没有外力可以指望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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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率地说，相较近邻日韩，中国人更热衷口炮而缺乏行动精神。近百年前鲁迅先生对此有过严厉的批判，说中国人勇于私斗而怯于公战。围绕俄乌战争的割席绝交，某种程度上正是这种精神症候的体现。许多慷慨激昂与滔滔雄辩，其实不过是对一己私见的固执捍卫而已。

因俄乌战争而生的内耗，提供了参与公共生活的幻觉，却耗散、分散了对自己身边的现实问题应有的关心。其实，与其为远方自己完全左右不了的宏大国际问题而吵得不可开交，以至于不惜毁掉友情，还不如更积极地关注身边的社会问题，用自己的努力，去推动社会微小的进步。

至于我自己，已下决心不再为俄乌战争而与任何人去争吵，同时会尽快启动自己的一个小计划：给人大代表、政府部门不停地写信，推动他们更务实地展开社会治理工作。比如建议其改掉在城市的街道上大贴那些华而不实的口号的懒政习惯，代之以针对社会生活中真实存在的问题、能指导国民养成文明生活习惯的指引性话语，比如“请不要随地吐痰”“随地吐痰让中国人被人瞧不起”等，致力于通过自己微薄的力量，推动国人改掉随地吐痰这一陋习。

告别无意义的嘴炮，关注身边的问题，在国人之间实现“停火”，此其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