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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去重去去,来时是来时(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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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xyboy2024-11-06 17:37:13

《这个杀手不太冷》在银幕正式重映前,我在购物软件上下单了一条玛蒂尔达同款项链,用于搭配观影那天的服饰。浏览购物网站时,发现买家评价区域中,有这样想法的朋友不在少数,有位买家留言,说自己初中时第一次看完《这》后,忍不住下单了玛蒂尔达的全套服饰,甚至剪了同款短发。一晃三十年,当年的玛蒂尔达,而今应该也四十二岁了。

第一次看《这》时,我与身边的朋友关注的,似乎都是玛蒂尔达与里昂间流动的爱。当时的我们,与镜头中的玛蒂尔达一样,认为爱很重要,爱能打破一切。但长大后再看《这》,注解却全然不同——爱固然重要,但所有相遇的爱与关系,最大的意义是让我们变成更好的人。

影片中的Mathilda,十二岁的问题少女,她出生于一个畸形的家庭,父亲是毒贩,继母与家中同父异母的姐姐,于玛蒂尔达而言,不啻为陌生人。这个家中,唯一给予过她慰藉的,是四岁的弟弟。亲眼目睹全家被史丹菲尔杀害后,玛蒂尔达感觉自己的感官被封闭了,所有的情感缓慢而凝固地流逝。她对死亡感到迷茫,唯一残留的触感是恨。

遇见Leon后,玛蒂尔达那些无处安放的情感,第一次有了倾斜的出口,她表达爱意的方式,像薄荷酒里融化的冰块。入口时略显怪异,尾调却绵长、清冽。她在给予里昂爱的过程里,逐渐长成一个凌冽的大人。

12岁的玛蒂尔达,并不懂得“爱”究竟是什么。她只知道自己开始有了记挂,开始想在路过超市时为里昂捎带几瓶鲜奶。一切的情感都是陌生的。因为仇恨,她渴望成为一个杀手,于是,玛蒂尔达开始效仿着里昂的行为,一点点收紧自己身上稚嫩的部分。这时的她,被以爱为名的情感牵引着主导了生活的全部——模仿成为爱的人,因为“爱”,焕发出生机,想要成为更好的人。

长大的过程,像雾浓的春天,逐渐过渡到盛放的春日。绿幽幽的窗内,一个人照亮了另一个人。

电影里的玛蒂尔达,没有长大,故事停留在绿玻璃窗里升起的灯光。但三十年后再看玛蒂尔达的、已经长大的我们,已经成为了难以迷信爱情的一代人。张爱玲在《第一炉香》里写“雾浓了,窗格子里的灯光也消失了”,这即是我对长大的感受。

爱的难为情处,或许恰恰在于自我膨胀的部分。我们把自我缩小,一小再小,而爱则硕大无朋。在这腐烂而美丽的世界,两具尸首般的人遇见彼此时,我深信背对背拥抱的力量,且将爱奉若神明。你望向爱人炎炎的目光,走向未来时手里紧攥着的花木,那时的我们,因为以爱为名的情感而动容的时刻,自我仿佛没点灯的灯塔,隐入黑夜。

这三十年间,日转星移,银幕中的玛蒂尔达仍是玛蒂尔达,她存活于鲜活的影像之中,已然活成了一个行走的符号。但当年哽咽着看玛蒂尔达流着血问里昂“人生一辈子都这么苦,还是只有童年这么苦?”的我们,已然长到了知道“人生就是如此”,却再不会将整个的自己泼出去的年岁。

去去重去去,来时是来时。
此后相思无可寄,唯有江海寄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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